第二百一十二章、想见情人（二）

金根姬靠近那位女人，轻轻地说道：

“这位大姐，向你打听一个人好吗？”

“打听谁呀？你说吧！”

女人头也没有抬，仍认认真真的纺棉花，两个女人的对话，便引起栏养的一群栏养的鸭子嘎嘎嘎地真叫。这时，一头母猪不紧不慢吼吼地也从猪圈的围墙上露出头来，看一看院落中进来什么人。

院子中的气氛一下子喧嚣活跃起来了。

平原上，四周聚拢的黑暗已经渐渐散去，大地仍是死一般的静寂——在她的耳朵里是可以听到大地的呼吸声；早上的朝霞——天上的鲜花——在天空中发光……雾垂直的降落，它仍是白色的，放眼望去，大地上犹如一片大海。

然而，眼前出现景好象一下把她给惊呆了。

就在那里，有一座破旧的茅屋不见了。一片白茫茫的麦地上，好象是出现了“海市蜃楼”，可以看到三间崭新的房子，时隐时现。她疑惑地站住了，回头一望……“啊呀！”她想，“我完全走错了路，太偏右了。”她对这自己的“错误”觉得吃惊，急忙相左弯。一种不愉快的，凝滞的湿气立刻包围了她，仿佛是阻拦着她，使她必须要纠正错误的想法。

“不对，不对不对，”她突然想起来了，“就是这个地方，俺以前来过好几次呢，没错，从这里想右弯可以到查湾庄。”

前方已经没有路，平坦的麦地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……没错。从麦国里走过去，确实有些害怕。但是白昼毕竟开始了——它无限广阔，不可阻挡，要找到查士荣大哥，并不是易事，必将要有勇气召唤生活。

“几年前，这一带有一位查疯子，他原先就住在这附近，你知道他吗？”

女人绷住脸没有回答，由此看来，金根姬讲得不够详细，于是，她补充说：

“我说的是一位孤寡老人，脏兮兮地，当地人都喊他疯老头——其实他不过四十多岁，只不过精神上有一点问题，就是不爱说话吧了。”

“哦，”那女人的表情很不自然，轻风慢雨地说，“你说的是那个查疯子嘛，他人已经不在了，半年前就死去了。”

“好吧，俺只能到那里去打听一下，”她心里想，“立刻就去那里，不然俺可是走了七八里光景的冤枉路！”

她前进的目标不是别的，就是那三间崭新的房子。她一直在疑惑，奇怪的一间茅屋不见了，为什么又出现三间崭新的新房子，这三间房子仍是孤孤单单。她走近距离仔细观察，再走近距离，再仔细观察……她看清了，那里还有一处孤单的院子，房子是瓦接檐的。

……在不知不觉中，她走近了院子里。

院子里坐着一位女人，瘦而精神，小个子，眼睛大，不动表情，有三十多岁。院子有大门是敞开的，堂房门也是敞开的——她肯定是这家的主人。因为这里就她一个人，而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是熟视无睹。

她低着头正在纺棉花——并没有主意金根姬走进院子。院子里只能听到“叽叽”的纺车声，金根姬向那位女人投过一道赞许的目光。看到那位坐着的女人，不真实，觉得这种情景是虚幻的，她再次抬起头环顾四周……是真实的，而且是千真万确。